第一輪手術費當天就繳清了。過程也很順利,濯父暫時脫離生命危險,從重症監護室里被轉進普通病房,濯清妖吊了一天的心總算慢慢松下來。弟弟清染要上晚自習,濯清妖剛將他送上回學校的的士,轉身往回走時,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徑直停在了身旁。車門打開,陸行川腳步匆忙走過來。「濯清妖,跟我走。」不明所以的濯清妖被他拽着胡亂塞進車裡,甚至連情況都沒問明白,就被送到了陸家別墅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。陸行川把燈打開,濯清妖看到,屋裡有兩張單人床。一張蘇小蓉躺在上面,旁邊是正在幫她扎針輸液的兩名白大褂。而另一張,是為她準備的。「陸哥哥,陸哥哥我好怕啊,」蘇小蓉一張巴掌臉蒼白無色,病懨懨地躺在陸行川胸前,氣息奄奄問,「我會不會死啊陸哥哥?」不知怎麼弄的,她跳舞的時候不小心摔倒,膝蓋擦破了點皮,渾身頓時布滿不少紅疹,還往外冒血滴,嚇壞了所有人。「別胡說,有我在,你怎麼可能出事。」陸行川神色俱是溫和耐心。濯清妖不知道他還有這麼溫情的一面,以為他永遠一副高不可攀,冷血冷心的模樣,看得心口一時有些疼……「躺上去。」安撫好哭哭啼啼的蘇小蓉,陸行川指了指另一間空床。與之前的溫和判若兩人。濯清妖無言,徑直躺好。按照契約,這是她該着的,沒什麼可說。只是陸行川對她的態度,令人心寒……「好疼——」針管扎進小臂時,濯清妖狠狠打了個戰慄,忍不住**一句,企圖得到陸行川哪怕一丁點的同情。好吧,正如三年前自己入獄前,陸行川捏着她下巴狠狠說的那一句,「濯清妖,你就是個賤人。」她濯清妖豈止是賤人,為愛他,她都不是人了,到了現在,竟然還妄想他能疼惜自己……一管又一管的血液滾出,濯清妖頭暈腦脹,被抽血的手臂像失去知覺,冰冷又麻木。陸行川沒叫停,她也沒再喊疼。「陸哥哥,已經夠了,」蘇小蓉嬌嬌柔柔低語,「萬一她死了,就沒人能幫小蓉了。」「拔出吧。」陸行川對白大褂說。「好的陸先生。」兩個白大褂都很聽陸行川的話,針頭**時,濯清妖微微張着唇,盯住天花板的白熾燈,斷斷續續喘了很久的粗氣。周圍一陣窸窸窣窣,白大褂們收好東西離開後,陸行川把一沓錢放在濯清妖身邊,抱着蘇小蓉從她面前走過,自始至終未看過她一眼……濯清妖抿唇苦笑。好在錢給的很豐厚,她重新辦了銀行卡,全部存進卡里。剛從銀行出來,便有眼尖的認出了躲在巨大口罩下的濯清妖。「大家快看,這人是歌后濯清妖,她怎麼出獄了!」「是啊,三年沒見這殺人兇手了!」……濯清妖不記得這幫人具體是如何圍上來的,她只聽到他們一直在罵自己、奚落自己是殺人兇手,拿着各種長槍短炮懟她的臉,揚言要把她拍下來發到網上。準備得很充分,像提前就已經知道她會來這。濯清妖像條狗,被人群推來拉去。而此時,蘇小蓉正坐在不遠處的豪車裡,不懷好意笑着看她。